拒绝又怎样,温开水又怎样。
乐于知只知道,比起会,敢更重要。
小臂压在陈芨肩上,柔软的指腹再蹭蹭她的耳朵,他低头又亲一下,然后退开一点。
“现在呢……”他留下五厘米的间隙和她对视,轻声问,“温开水还是温开水吗?”
“有没有变好喝一点?”
还是那种软绵绵的语调,在磨磨又蹭蹭的动作下,显得有气无力。
这次,快被抽干呼吸的成了陈芨。
该回答他什么。
也许什么都回答不了。
那两瓣唇像海绵,又湿又软,唯一不同的是,乐于知的嘴巴是热的,能亲她,也能可怜巴巴地说出讨好她的情话。
信息素在空气中发酵,薄薄的一层柠檬味,甜的。
让她想起很久之前吃过的软糖。
“你这算什么?”陈芨勉强咽下被勾起的冲动,不屑地笑一下,“嘴巴碰两下就叫接吻了?”
“那怎么才算?”乐于知静静看她。
她滚滚喉咙,面无表情,“张嘴,用舌头舔。”
说完没两秒就后悔了,以防万一立刻捂住他的嘴,但掌心下一秒还是被什么湿湿滑滑的东西舔了下。
陈芨:“……”
防不胜防。
痒,不光是被舔到的地方,有什么别的东西正在渗透身体,伴随甜腻的信息素直抵某个隐秘的部位。
……真的是信息素吗。
不,陈芨觉得那是肉体的气息,正肆无忌惮地透过少年一眨不眨的眼睛传达进她的脑子,即使他的本意并非这样。
“乐于知……把你的信息素收起来……”她触电般收回手,嗓子发紧。
视线移开,扫过天花板,扫过拉严的窗帘,连空中的灰尘都看清楚,就是不再落在他身上,从没有一刻那么清晰地意识到一件事—接吻是吃人的开始。
omega在表达喜欢时会情不自禁释放出一点信息素,带着某种讨好意味,即使达不到完全发情的效果,对一个十七八岁的alpha来说也足够诱人。
丝丝缕缕的甜味,无论是不是求操的意思都足够引发一场毁灭性的灾难。
“信息素……”乐于知眨眨眼,好像才意识到自己没控制好,无措地低下头,认真道歉,“对不起……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他只是太喜欢了。
忍不住生理性的本能。
头顶的灯光似乎暗了,比夜晚更浓稠,纵使乐于知乖乖地收敛了信息素,但已经溢出的信息素要怎么办,密闭的空间根本不透风,能吸收消化的只剩下他们两个。
应该要开窗的,等风吹进来,失控的局面就会结束。
可陈芨抬腿,方向却不受控制地转向大门。
“咔嗒——”
落锁声是第二道保险,冰凉机械的旋律激起的水花晃晃荡荡,陈芨转身望向乐于知,隔着三四米的距离,相顾无言。
他们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。
所以一动不动。
理智和本能对撞。
直到某一刻,理智碎了,死了,陈芨于是先动了。
拽过少年的胳膊摔在墙上,无视他发疼的轻哼,压上去抚摸他的脸。
真的很嫩,很软,以前怎么没发现。
“乐于知……”她嗓子哑了,“想知道该怎么接吻吗?”
唇与唇越来越近,指腹压进他柔软的下唇,“要不要我教你……”
alpha的压迫感太过强烈,第一次这样接触异性,乐于知显然无力招架,腿先软了,只能抓住她的胳膊,像只惊慌失措的小动物一样哆哆嗦嗦地点头。
“你教我吧……”他揪紧她的校服。
命令很快下达。“张嘴,舌头伸出来。”陈芨说。
乐于知照做了,闭上眼,缓缓张开嘴,粉红的舌尖颤巍巍探出一点抵在唇边,刚好舔过她按在那里的指腹。
热乎乎的。
真叫人受不了。
唇又凑近了些,在吻上去之前,她抚慰一般摸摸他的头,说,“环住我的脖子。”等他听话地圈住自己,便重重地含上那一小截湿滑的舌头。
穿堂风簌簌地往门上拍,像在叫嚣,怒叱这一刻的不伦。
可谁去管呢。
感官都被唇舌的吮吸蚕食干净了,酥麻感一阵阵顺着背脊急速往下坠,乐于知浑身都软得厉害,全靠两只胳膊紧紧抱住陈芨的脖子,几乎挂在她身上,完全投入这场疯狂的亲吻中。
渐渐地,亲吻的地方从脸颊蔓延到脖颈,唇瓣啄过的每一处皮肤都是细腻的白。
omega的身体都像他这样吗,陈芨忍不住用手去抚摸乐于知的侧颈,越揉越喜欢,也没心思再去纠结,管这些做什么,反正这样的软肉她已经吻过一遍了。
手不知不觉向下,卡在衣领的扣子上,高中校服都是聚酯纤维的面料,又硬扣子又难解,她只解开一颗就停下动作,呼吸急促地凑到他耳边。
“感觉怎么样……舒服吗?”声线和喘息已然不清醒。
“嗯……舒服……”乐于知点点头,在她身下颤抖,接着又摇了摇,“可是……可是有点奇怪……”
“奇怪?”陈芨抬起头看他的眼睛。
雾蒙蒙一片,像铺了层水。
“哪里奇怪?”她搂住他往下塌的腰,隔着粗硬的布料都感觉到里面是软的。
“就是……”乐于知难以启齿般咬咬唇。
“就是什么?”陈芨亲他的耳朵。
但他嗫嚅着,还是不肯说,用脸慢慢蹭她,眼尾越来越红。
“说出来。”陈芨耐心地引导他,指腹摸上去,撬开他紧咬的唇,按在白齿上。
“我……”嘴里含着她的手指,乐于知的发音含糊不清,只能讨好地再用脸去蹭她的脸,“你再亲亲我……”
说完就主动把嘴巴送过去,想借由亲吻蒙混过关,最终被陈芨掐住下巴,动弹不得。
“到底哪里不舒服?”她温柔又严肃。
顿几秒,似乎想到什么格外有趣的,倏地笑起来,然后亲亲他眼角的痣,说:“小知告诉我好不好?”
“……”
就是这一刻,一切都开始了。
亲密的称呼烧过耳际,直窜进心里,乐于知软得一塌糊涂,几乎是立刻就投降,彻底迷失在这黏糊糊的两个字里。
“下面……”他把脸埋进她的肩窝,颤抖着开口,“下面好奇怪……”
“好像有东西在流出来……亲的越舒服就流得越多……怎么办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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